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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4年与西方各国关系交恶以来，俄罗斯就开始将其战略重心向东方，尤其是中国转移。然而经济灾难和物价的快速下跌，让很多已经宣布的投资项目止步不前。与实体经济领域依旧不甚明朗的主要进展前景相比，中俄两国在数字经济领域的发展已经变得牢固与成熟起来。

12月16-18日，被称为“中国威尼斯”的旅游小城乌镇，举办了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这座小城距离阿里巴巴集团位于杭州的总部仅有130公里。中国当局正致力于将这一会议打造成互联网治理议题讨论的国际平台，并推动“互联网主权”这一概念的普及。国家主席习近平将为今年的大会揭幕。本届大会将有大批外国嘉宾与会，其中最重要的嘉宾当属俄罗斯总理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梅德韦杰夫将在大会发表演讲，并会见包括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马云在内的中国互联网商界人士。

不过梅德韦杰夫出席乌镇峰会，只是在中俄两国之间数字空间合作的万千“隐形桥梁”之中再加了一条而已。毕竟中俄两国政府在本届大会的主题“互联互通、共享共治”上，就抱持着相同的看法。

两国政府都认为，国际互联网中位于本国的部分都属于“主权国家的权力范围”，并应当在内容分发和基础设施建设上拥有更多控制权。两国都渴望在管理ICANN，这一位于美国、在互联网治理中扮演核心角色的非营利组织的议题中，取得更多话语权。在联合国安理会中，中俄两国联手提出了一个关于国际信息安全的提案，这一提案的草案是以上海合作组织共同倡议的形式出现的。这一提案呼吁“所有国家在全球互联网治理中扮演平等角色”，同时共同提议将ICANN承担的部分核心职能，交由联合国下属的专门组织国际电信联盟行使。

从“兄弟”到“金盾”

自上世纪50年代中苏“兄弟情谊”的时代开始，两国就在互相学习对方的“先进经验”。如今这些经验借鉴则转移到了互联网规制领域。今年夏天，中国全国人大发布的《网络安全法（草案）》就借鉴了俄罗斯联邦委员会去年颁布的相似草案中的部分条款。与之相对的是，去年在俄罗斯网民中引发广泛讨论的俄罗斯全国互联网内容过滤系统，与中国目前已经存在的“金盾工程”有许多相同的特征。“金盾工程”又因其“长城防火墙”的作用而为人所知（但事实上，“金盾工程”是中国公安部下属的用于预防犯罪的网络信息管理系统的统称，与“长城防火墙”的关系如今并不明朗——译者注）。

中俄两国联合针对其宣称的“西方国家对互联网空间的支配地位”展开了联合攻势，其手段并不仅限于互联网管制。在硬件方面，自从爱德华·斯诺登揭露了思科和其它美国信息技术企业与美国国家安全局（NSA）的秘密合作之后，许多俄罗斯消费者就不再选择思科的互联网解决方案，而转投中国企业中兴和华为的怀抱。这一转变从乌克兰危机爆发之后，就变得更加明显。

然而，如果我们将中俄两国之间的数字领域合作，单纯看作两个政府联盟从敌对势力手中保护人民的秘密协约，那么这种认知显然是不正当的。这一合作关系要比这种认知要广泛得多；许多私人公司与个人的参与，也让这一关系变得更加多样化和动态化。

面对 iPhone 和优步，中国如何回应？

俄罗斯富豪爱丽舍尔·乌斯马诺夫是2014年的俄罗斯首富，今年则排名第三。他与另一位俄罗斯富豪尤里·米尔纳联合创办的DST Global Holding在阿里巴巴及其竞争对手京东、智能手机生产商小米科技、以及“中国版优步”滴滴打车等中国科技企业身上，已经投资了数亿美元。

乌斯马诺夫表示，他在阿里巴巴投资的回报率已经达到了500%。另一方面，乌斯马诺夫旗下的Mail.Ru集团已经将其7.4%的股份卖给了腾讯；而在Mail.Ru集团旗下的myTarget直销平台上，来自中国广告主的收入就占到了37%。另一方面，阿里巴巴集团旗下的“全球速卖通”（AliExpress）业务在俄罗斯的成功扩张已经初见成效，而他们甚至开始组织针对俄罗斯科技企业的竞赛，其中就包括促进相关新技术研发的“全球速卖通挑战”。

所以梅德韦杰夫，一位了解科技的领导人抵达乌镇之后，他应当可以体验到亲切感。如果他选择使用自己的YotaPhone的话，也许他会感觉更好。YotaPhone是一台为了应对iPhone而诞生的，由俄罗斯设计、中国组装的智能手机；而去年俄罗斯总统普京就曾将一台YotaPhone赠送给习近平。所以在专题讨论的无聊时刻，两位领导人可以通过不同的平台进行交流——甚至通过Facebook。同去年一样，乌镇的互联网用户在会议期间可以自由访问这一网站。唯一的问题是，和梅德韦杰夫不同，习近平不用社交网站。

作者：亚历山大·加布耶夫是美国智库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俄罗斯在亚太”项目的主席，也是世界经济论坛全球杰出青年社区的前成员。

本文是世界经济论坛俄罗斯全球议程理事会撰写的“数字俄罗斯”系列文章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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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达沃斯博客翻译小组·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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